人与自然和谐共生 城市正成为保护生物多样性的重要空间

科技日报记者 李禾

在云南省昆明市的翠湖公园，绿化覆盖率高达96%，由于没有围墙，走在马路上，就可以观景赏花；北京的城市绿化覆盖率达49.3%，在城区营建了生物多样性保育小区300处、小微湿地近500处，设置了人工鸟巢、昆虫旅馆等，如今的北京，已成为世界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大都市之一。

城市中的绿地、公园、植物园、动物园乃至校园，栽培、养殖、保护了不同种类的植物和动物，有些甚至是稀有的濒危物种，这些场所还提供了大量的栖息地和食物，供城市中的野生动物生活繁衍。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教授张玉钧说，通过绿化等工作，城市正成为保护生物多样性的重要空间，我国生态环境持续向好，“有绿、有鸟、有生机”。

城市生态系统多样性包含三个层面

城市经济、政治发展迅速，人口密集。“但在高强度开发下，原有自然环境被极大地改造，大量原有物种消失，保护和恢复城市环境中的生物多样性，已成为一项关系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急切任务。”张玉钧说。

城市的生物多样性包括生态系统多样性、物种多样性和遗传多样性三个由大到小的层面。生态系统多样性是指树林、草地、湿地等多类型、多物种组成的各种生态系统；物种多样性是指生物种类的丰富程度，比如杨树、柳树属于不同物种；遗传多样性是指同一物种在基因层面的多样性，比如月季、牡丹有多个品种，由于基因不一样，呈现出不同的色彩、花瓣数量和形状等。

绿地系统是城市的自然生态空间。“城市通过绿化，保护着树木、花草，鸟和松鼠等小动物，人们能直观感受到物种多样性；平时吃的不同品种的食物，比如北京平谷大桃、大兴西瓜，就是桃和西瓜中独特的品种，反映了遗传多样性。”张玉钧说，城市是一个复杂的复合生态系统，只有具备生态系统多样性，才能让城市有生机、有活力、更宜居。

城市绿地系统建设也走过很多弯路，比如以前为了整洁或蓄水，用水泥和石头硬化湖岸、河岸，但这样一来，青蛙、鱼虾等水生动物就没有产卵的地方；松塔等掉落在地面，为了整洁，环卫工人会把这些果实打扫掉，但这样一来，鸟、松鼠等动物就没有了食物来源……

“因此，为提升城市的生态品质和生态质量，在城市建设过程中，需要提升的不单纯是物种和遗传的多样性，而是生态系统的多样性，生态系统是城市的生态基础设施。”张玉钧说。

江苏省土木建筑学会风景园林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张晓鸣表示，要实现城市生物多样性的良好状态，就必须有一个尊重并顺应地域自然条件的城市绿地系统。因此，科学地研究、规划和建设城市绿地系统，是实现城市生物多样性理想目标的必要途径。

把垃圾掩埋场变成自然纪念园

深圳市有一片约5公顷的土地，它紧邻福田红树林国家级自然保护区，周围的生态环境包括入海河口、滩涂、红树林与陆地。2020年，这片曾是建筑垃圾掩埋场的土地变成了一座“特别”的纪念园。“特别”来自它的设计理念：纪念园竟然不种一棵树，甚至连一株草一朵花都不种，除了观察路径、公厕等极少的功能性设施，其他的一切统统交给了大自然。随后，风、鸟和昆虫带来的种子以及土壤里蛰伏的种子，在这片土地上演着它们自带的“脚本”。

根据红树林基金会志愿者的回访，纪念园建成半年内生长出至少11个科属、37种植物；纪念园落成后的3年里，通过红外线检测，工作人员发现了国家一级重点保护动物小灵猫、二级保护动物欧亚水獭和豹猫，各种各样的昆虫、浮游藻类、浮游动物也开始在纪念园出现，俨然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生态系统。

当前，我国很多城市通过绿化丰富生物多样性，持续提升生态环境质量，而生态环境改善又有助于丰富生物多样性。作为“公园城市”首提地，成都市2022年12月获得首届“生物多样性魅力城市”称号。数据显示，2013年至2022年，成都空气质量优良天数从132天增长至299天，PM_2.5浓度累计下降58个百分点。

成都市自然保护地和野生动植物保护中心副主任刘刚说，成都的生物多样性，让人与自然和谐共生。

北京市园林绿化局局长高大伟说，未来，北京将着力提高城市绿化景观品质，培育健康稳定的平原森林湿地生态系统；建立完善的自然保护地体系，进一步丰富北京的生物多样性。